OOC警告。

巨量三次元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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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给韩家公子的远程求助以两人被大魔龙清空怒槽喷了十分钟毒液收尾。

顾飞遵照医嘱买来药，伺候老大吃好躺好，又贤妻良母地跑去置办炉子慢火熬粥。等他端着病号餐回到客房，剑鬼已再度失踪，感应雷达不太能指望，顾飞干脆试探着叫了声：“老大——？”

“就来——”

病号拎着水桶拖把，从二楼西头的房间走出来，脸上好歹多了点血色。

“……分工的事咱能等病好了再搞么，你这又折腾啥呢？”

剑鬼接过粥碗贪婪地呼噜了一大口，唔哝着回：“碎不着嘛~……好次~~~”

顾飞把勺子塞给他，接手劳动工具，认命地继续贤惠：“真要长住？”他恨不得现在就卷了人回市里，塞进被窝藏好，谁都不给碰。

“唔。”身后那人吱唔一声，只顾呼呼噜噜地喝粥，半天才又回过一句：“看情况吧。”

老大已经清理了小半的是一间书房。

扯掉防尘的布单，卷起竹帘，近乎占了整面墙壁的大开窗将院子里那几株玉兰树装裱起来，雅致清新的美景就这么糊到了客人脸上。

阳光穿窗而入，被树荫蕴染上一层绿意，略显暗沉的铁力木书柜在光尘里静静贮立着，那种莫名的游离感又来了。顾飞总觉得隐约能闻到颜料和墨汁的独特气味，听到小孩子刻意屏息的呼吸声……他站定稳了稳神，一边打扫一边留心细看。这里的家具多数都很旧了，各处雕花古朴平拙，未上色漆的部分物件带着一层温润的包浆，明显跟底楼堂屋以及客房的东西不是一回事。

属于叶妈妈的房间？

怎么像穿越到什么悬疑电影里去了……老大还病着，又不能直接问他，就，先玩一会侦探游戏？由是顾大侦探中二唧唧地用游戏里的解谜套路开始到处找线索——书柜里并没有跟家具年代相衬的线装书，最老的是那种民国时期的小开本繁体字译著，近一点的是大量评书话本，还有些更近代的武侠小说。

唔，倒是能知道老大身上那股子偏草莽的武侠味是打哪来的了，噗哈哈哈……

长桌上用书立夹着一排花木培育、园林置景之类的工具书，桌下码放着几个藤箱。箱里存的东西就比较混乱了，大概是剑鬼兄妹俩小时候的家当——明显隔了代的课本、奖状、小人书什么的，塞得鼓鼓囊囊。抽屉里收着一套精美的珐琅颜料盒，一方褪色的红绸布包着几块碎矶台，笔帘的穿线磨断了好些，漏出的笔杆上浅浅地刻着个“遥”字。

以顾四少爷熏出来的眼力，只这一字便可现风骨韵致，但他翻遍了各处也没找到半张字画，心下很失落了一会。好在亏处有补，大侦探最后从书柜的常规暗格里掏到了老大的秘藏——一个锈迹斑斑的铁质糖果盒。

叶小川同学的宝箱颇费了他一番力气才打开，除了玻璃球、烟壳、扭蛋之类的白字低保，果然还有两部掌机——地图特殊掉落！惊喜藏在盒底，展开一个折压多层的塑料袋，泛黄的旧照片上一对夫妻挽手对镜头笑着，眉目间依稀能推导出剑鬼的模样。

原来他更像妈妈，唔，对一位女性来说有点残酷……不过气质上更像，叶妈妈当年绝对也是个超级能拴人的好妹子！

照片似乎就是在这院子里拍的，能看到那棵树——当然比现在袖珍很多。院子似乎也小了一大圈，那树帖墙栽着，背景明显是另一栋房子的侧壁。看来叶爸爸（注1）经营能力强横，后续真可谓开疆拓土……想来，叶妈妈可能生下剑鬼没多久就去世了，他连一张跟父母的合照都没有。

“原来放在这儿了，我说呢，当初搬家的时候找了好久。”

理论上的尴尬并没有出现，可能是因为宝箱主人的表情太平常了，那手上还端着粥锅，嘴上还一圈饭渍。

被抓包的大侦探无语了一会：“没想到你是这么邋遢的老大——”

“诶？我再来晚一会你该扒到-哔-和-哔-了吧？”

“……”顾老师无语了更长一会，捂脸：“……真有？”

剑鬼眯起眼：“不在这边~”说着捏过大家贼手里的宝贝，赖唧唧地笑起来。

顾飞揉一把他的发顶，拿自己袖口给这大花猫擦了擦嘴，没收粥锅去厨房收拾——将打扫干净的回忆还给它的主人独享。

一定有什么关键事件把那人撕裂过了，这院子里锁着另一个似乎更稚气、直白、热情、全无防备的剑鬼。也不是说违和感有多么强烈，游戏里得来的印象还是太扁平了，也难怪老大全心信任的从来都只是自己的所谓人品，似乎并不包括“感情”。

兄弟或许能当一辈子，伴侣却未必？

皮肤饥渴症，确实有吧，但它只“发作”过那一次，狼形狼状的老大在发病和情不自禁之外，绝X还带着吓退他的底层恶意。

不足两天的相处，无尽的细节，哪里是套路，哪里是真情实意，初心者并不能分辨清楚。可恋爱脑也干扰不了明静之后正澄澈的心眼，他看到游荡在花木间的、奔跑在廊道上的、露出虎牙轻笑在夜市里的、屏息藏在书柜后的……这个孩子，这才是嫁接过的花树健壮的本根，或许也是在虚无的数据流里真正吸引他的所谓“灵魂本质”。

所以一定有什么关键事件把那人撕裂过了。本来以为是情伤什么的，现在看来却不太像……问他他肯定会说，依老大的性子，描述的时候绝对不会给自己找一星半点的借口，很可能造成二次伤害。

也许我想多了，他说过在做心理治疗，说不定已经向医生复述了无数次。

心疼彻底超限——恋爱冒险的初心者却不知道下一步还能怎么办，老大这BOSS实在太冷门了，攻略似乎只能指望自己摸索……

唔，武力解决不了的难关哎……

虽然有一万种不甘心，顾飞还是跑到视野开阔的花房，给韩家公子打了个电话。

“直接问他吧。”大魔龙技能好像进冷却了，居然显得很温和。

“真不要紧？”

“没事，你俩崩了还有本公子接盘，摔不碎他——”
“滚！”

NM，找这货我真是脑子熟了!

大白天温室里也确实太热！

正狂躁，转瞬云影遮天，分分钟下起了太阳雨。因为温室顶窗面积巨大，那渐密的雨声简直达到了魔幻级的喧嚣，仿佛全世界都在开嘲讽。顾大侠就差仰天长啸了，要不要这么应景啊老天爷！

结果剑鬼撑着把大油纸伞过来接他，那伞面旧得发黑，衬着终于暗下去的天光，鬼气森森的。

“你怎么总往这儿跑？”

“……我说我能通灵你信不？”顾飞自暴自弃：“我看到小时候的你总爱往这儿跑——”

“嘿，”成年版把他那双小眼睛瞪大了点：“真有点神哎！”

“……这家里喜欢爬树的适龄人类也就你了吧，你看这低处的树瘤都磨出包浆了！”

“哈哈哈哈……那是小梅的鼻涕眼泪泡的啦，个小矮脚货爬不上去，每次都要闹几番……”

“噫……”顾飞瞪着依旧表现得没心没肺的这家伙，终归只得跟着乐：“你比人家大一轮多吧哥哥大人，就不能抱人家小妹妹上去玩会？”

“靠，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胖猴子还多动症，摔坏了你陪我个妹妹？”

“……你们在这里住到几岁？”

问吧。豁出去了。

“我跟我爸搬出去得早，我高中在市里上的，不过平时有空就会回来，那边算是个宿舍吧。小梅她们……一直住在这边，后来被舅姥爷赶出去了。后来我就不怎么回来了。”

“前后的事都跟我说说呗。”

时机似乎不太对，伞向客人这边斜了斜，原本靠在一起的肩膀却分开了。矮个子男人撑伞的手攥得更紧了些，在一个正常的间隔后接了话：“行啊，回屋泡上茶慢慢聊。”

注1：顾老师不知道老大爸爸是入赘的，其实人家姓姜，前文提到的姜浩是老大的亲叔叔。